边潇

【润旭】成疾(一发完)

很久之前答应 @长汀霜宴 

现代paro

又名:只要专业选得好,年年期末胜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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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呀,你就回一趟家吧,你哥他病了,真的——”锦觅宛如一颗烂葡萄瘫在实验室的桌子上哀嚎,可怜巴巴地看着旭凤:“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跟扑哧君快被润玉的眼神给冻成工伤了!”

 

“啧,”旭凤不耐烦地把锦觅不老实的手扒拉开,嘴里嫌弃道:“起开起开,布线呢,万一错了哪个引脚你去给我一个一个查吗?”

 

锦觅大无畏地凑上前瞅了一眼一个个比笔芯粗不了多少的引脚口,默默缩了回去:“您继续,小的不打扰你。”

 

旭凤翻了个白眼,继续拿着螺丝刀跟电机奋斗。锦觅左右无聊,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突然被螺丝刀抽了一下手背,这才老老实实坐下来,撇撇嘴,又开始给旭凤洗脑:“你哥真的病了,你平常不是最关心他吗?你不回去看看他?”

 

“求您闭嘴吧。”旭凤作势要打,看锦觅怂叽叽地缩了缩脖子,仰天长叹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吗!”

 

时值项目设计验收的最后一星期,组长简直打了鸡血,天天拉着所有人在实验室通宵。旭凤粗略算了算,自己三天来就睡了七个小时,盯着电机引脚差点眼瞎,却仍然有许多问题没能解决,全组的人都熬得头秃。

 

更别说一周后就是万恶的期末考试!

 

旭凤恨恨地把一个螺丝拧松,将线放进去,再泄愤似的拧紧:“我觉得他就是在针对我们班!”

 

“啊?谁?”锦觅迷糊。

 

“学校。”旭凤没好气地将线分类捆好,做上标记:“验收前一个月才允许我们开始动工,验收完一周之后就是期末考试,一门挂科直接劝退,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啧啧啧,你们工科鸟可真惨。”锦觅乐得看笑话,她一个学文的就喜欢看这傻鸟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所以你也别试图骗我回去了,”旭凤觉得自己熬了三天的脑子格外清醒:“一个项目八个学分呢,搞砸了鎏英能扒了我的皮。”

 

“我没骗你,润玉真的病了,还有病例呢。”锦觅苦着一张脸。她实在是不想每天出宿舍以后就被寒着一张脸的大帅哥堵在楼下谈话。她已经被室友脑补出几十万字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言情小说了。

 

锦觅十分想把这兄弟俩的故事写成小说,再高冷一笑摔在自己那满脑子都是狗血爱情戏的室友们脸上。

 

这才他母亲的叫校园爱情啊小同志!

 

这是一个舞蹈演员对自家刚上大三的亲弟弟不懈追求的故事。

 

润玉和旭凤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的父亲太微经营着一家全国五百强内的企业,就连日后把哪家公司给大儿子哪家公司给二儿子都想好了,结果当哥哥的一门心思要把弟弟宠成小王子,坚决不愿意跟弟弟争,高中刚毕业就去了舞团;当弟弟的又觉得不能跟哥哥抢,高考志愿六个学校三十六个专业愣是半点边没和金融挂钩,跑去了一个在理工科大学中名头颇响的学校做了一只工科狗。

 

太微给气得差点住院,摁着旭凤的脖子要他回去复读重新高考,结果那鸟的脖子梗得比窗户外头的梧桐树都直,自以为有一股黄继光光荣献身的浩然正气:“再高考一年会死人的!我就算再考我还是不学金融!”

 

后续结果就是,英勇的旭凤同志靠着一身浩然正气苟过了两年半还不如高考的日子。

 

常言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人学法,千刀万剐。旭凤十分想把传播这个顺口溜的人薅出来打一顿,为什么不说劝人学通信要怎样!

 

于是每年的旭凤都在不断重复“忙完这阵就可以浪了”到“我错咧,我真的错咧,我为什么这么天真,我为什么会相信忙完上一阵就不用忙了这种鬼话”!

 

再说润玉。润玉算是太微的私生子,地位尴尬。小时候旭凤带着他去太微的一个子公司玩,就连那些保安都在窃窃私语他的出身。那个时候的润玉自己都是在默认外人口中低人一等的身份的,只有旭凤,听见几句闲言碎语便会像一头发怒的小豹子一样冲过去,下手又黑又会装无辜,打得对方看见他们兄弟二人都绕着走才算完。

 

那个时候的润玉就想着,这个弟弟是要捧在手心里一生一世的。

 

再然后,这份感情何时变了质,他们谁都不知道。

 

润玉在得知了旭凤的学校后,特意来到这座城市落脚。舞团的工资还算不错,润玉就在学校家属区租了套房子,旭凤随时可以过去和他住在一起。

 

只是润玉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考虑到旭凤这坑人的专业。

 

润玉没上过大学,但是看那些狗血爱情剧,男主女主不都是天天谈恋爱玩宿舍宫斗大戏腻歪了才去绿草地上装模作样翻几页飞鸟集什么的么?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润玉没有学生证,没办法亲自去实验楼找旭凤,就只能靠着压榨锦觅和彦佑。

 

搞得那俩人现在把宿舍楼和教学楼有几个偏门哪几个窗户能翻都搞清楚了。

 

有时候那俩人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就骗旭凤说润玉病了。最初的几次,从小到大的护哥宝还会撂下电脑就往外跑,后来“哥病了”次数多了,就免疫了。

 

比如这次。

 

锦觅在一旁愁得头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这实验室的常驻人员来着。

 

“你怎么还不走?”旭凤调试了一遍,抬头看见锦觅还在,不由好奇。

 

是她不想走么!锦觅无声地呐喊。不是!我只是在这里躲个清静!我不想再面对润玉那能吃实验室的目光了!

 

“我觉得……你缺个助手……”文艺青年葡萄小姐说得十分心虚又渴望:“我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旭凤大佬十分不给面子:“我测完了。”

 

“那你可以回去了?!”锦觅的眼睛像俩LED灯似的,噌地就亮了。

 

“我说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旭凤呲牙,手里头举着板子作势就要敲她脑袋:“我下周期末考试!期末!考试!懂吗?”

 

“哦。”锦觅委屈巴巴:“大家不都一样吗?”

 

“能一样吗!”旭凤炸毛:“我在实验室待了三个月!知道什么叫女娲补天吗?”眼见锦觅十分自信地举了手,气得肝疼,深呼吸几口气,改口道:“我这边连宇宙都还没爆炸呢。”

 

旭凤一边从书包掏复习资料一边碎碎念:“概率统计,工程数学,半导体……我觉得我药丸……”锦觅看着比自己课本还厚 的一摞PPT打印资料,咽了咽口水:“你不……睡一觉?”她要是没记错,凤凰这三天就睡了几个小时。

 

“现在休息的时间就是复习。”旭凤麻溜地掏出手机看一眼消息:“等他们几个睡觉回来我们就要接着干活了。”

 

手机上真的有几条信息,还有十来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来自润玉的。旭凤想了想,还是躲去走廊回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打通旭凤才觉得不妥,现在半夜三点多,润玉哪能接的起来呢。

 

旭凤笑了笑,正准备挂断电话,孰料对方已经接了起来:“旭儿?”

 

“哥?”旭凤皱眉:“你怎么还没睡?”

 

“我怕错过你的消息。”润玉电话那端的声音有着夜色里常有的低沉,却依然平稳:“旭凤,我病了,睡不着。”

 

“……真的?”旭凤颤了颤,还是问了出来。万一呢?

 

“真的。”润玉低低道:“我想见你。”

 

旭凤抿了抿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松,良久,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冲手机那端道:“我这就回去。”

 

“锦觅,看好我的电脑,别碰板子和线,万一电机出问题了我扒了你葡萄皮!”

 

旭凤的威胁在空荡荡的走廊回响,人已经没影了。被威胁的葡萄同学早就困得不行,一脑袋磕旭凤电脑上睡死过去,半个字没听见。

 

等到旭凤喘着粗气跑到家门口,润玉已经打开门迎接许久不见的小凤凰了。

 

“哥,你怎么了?”旭凤喘得像是要背过去,抓住润玉上下打量。润玉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热切地盯着面前好几天不见的人。

 

他的小凤凰,曾经那么光鲜张扬,现在眼下的乌青十分醒目,下巴上都出了一圈胡茬。

 

润玉看得心里一阵心疼,上前将人抱住,慢慢道:“你累不累?休息一下吧?”

 

“你先给我看看你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旭凤被自家哥哥抱住,绷了将近一个月的精神骤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开始发飘,却还是固执地抓住润玉的胳膊:“给我看看你的病例。”

 

“好。”润玉将人放到沙发上,俯身亲了亲凤凰的嘴角,转身从电视柜旁把校医院的病例递过去。

 

旭凤不疑有他,翻开来,首页是一行医生们才看得懂的大字。旭凤托彦佑的福,认识过几个字,此时眯着眼睛瞅,一边瞅一边念出来:“喜,你,成,疾,药……”啪嚓一声将病例合上,脸在顶灯下红得格外明显。

 

“喜你成疾,药石无医。”润玉笑着将那上面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将熟透了的小凤凰抱住:“凤凰,我这病,只有你能治啊。”

 

“哥,病例谁给你写的?”旭凤虽然困得厉害,脸也烧得厉害,任由润玉抱起自己送回床上,却还是没忘记正事。

 

“彦佑在校医院实习。”润玉毫无负罪感。

 

“哦。”旭凤在床上翻了个身,掏出手机定了个七点的闹钟,已经半睡半醒了:“哥你大概不知道,非计算机相关专业学生的计算机上机实验一级考试是我们负责改卷。”

 

后来,彦佑同学的上机考试需要补考,从大三上学期开始,一直到毕业了才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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