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潇

【髭膝】醉吟君

来自百粉点梗, @未夏家的小暮烟

第一次尝试写髭膝,就是一个凌乱的关系。

希望我有表达出他们的感情,希望他们有还原你们想象中的他们。

ooc是我的锅,第一次动笔写这对,还请轻喷。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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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猎,旌旗漫卷,长冬雪。

刀鞘松松垮垮半埋于雪堆,奶黄的剑穗几不可见。

君为物,亦为人。

青花碎痕玉盏静悄悄地摆在一旁,一缕白烟袅袅而起,裹挟着清苦之气,给那人白色的西装染上半分暖意。

真是奇妙呢——髭切如是这般想——明明刀鞘上的寒意要把人的骨头冻碎呢,这连具体形体都没有的一盏茶,怎么就能送来如此不容小觑的热量呢?

不过半分的热度,倒像是与她并肩作战时的气息。

现如今的统领啊,骑在马上与他们一同疾驰的身影,当也是配得上源氏重宝的一句“俊俏”。

同样俊俏的,还有那个一身与自己相似衣服的弟弟啊。

人类也真是奇怪,以人类社会的关系来硬生生给刀施以联系,于是千年流转,本该孑然一身的付丧神也有了奇妙的羁绊。

像是平静了多年的湖面骤然飘落了一瓣樱,泛起几不可查的涟漪。髭切千年未动的心稍稍乱了一毫,想到所谓的弟弟。

自己的兄弟啊,叫什么来着?

他是被统领爱着的呢。不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

刀鞘周围的雪似乎也没法重新凝住髭切的心湖,他难得一见的烦躁了几分,站起来,茫然四顾,却又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难道他作为源氏重宝配不上当今的统领吗?她在马上恣意挥刀大笑的模样,总能让他心中隐隐被触动了什么,似是千年前,亦有谁人这般少年清朗,带着半分稚嫩与半分狷狂,在洒金暮霞之下欢腾。

弟弟他,又凭什么能得到统领的爱呢?

统领会微醺地勾住弟弟的肩,将新满上的酒一干而尽,再亲近地将那人薄绿色的碎发撩开一点,带点善意的恶趣味,看着弟弟的耳朵变得通红。

统领会夸赞弟弟说什么好可爱。看着弟弟不知所措而又带着些紧张,眼神会不自觉地瞟向自己的模样,髭切总是会挂上维持了千年的笑容,不轻不重地说一句:“哦呀?害羞丸脸红了哟。”

然后呢?

然后弟弟会急切地否认,焦急地看着自己,一对澄澈的流金眸子可以清晰地倒影出自己的白色西装。

统领也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吧。

凭什么呢?髭切将已经微凉的茶饮尽。为什么弟弟能得到统领的爱意呢?

后方的地板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却不甚稳重。

自跌跌撞撞到杀伐果决。

这声音,髭切听了千年,也记了千年。

“兄长原来在这里啊。”青年的薄荷音清清爽爽地传来,方才不知为何轻乱了一分的心莫名又被安抚下来。

黑色的内番服出现,终于给这漫天素白染上几笔异色。

“天太冷了,兄长还是快回部屋吧。主人一早就让没有出阵的伙伴们将地笼全都烧上了,很暖和的哟。”

“嘛,弟弟丸还是那么爱操心呢。”

髭切并不以为意,端起一旁的茶壶,伸手摸了摸温度,便随手将茶自壶嘴里轻快地斟到雪里去。

“兄长——”

“茶凉了啊。”

“咔哒”一声,空了的茶壶与托盘相接触,一声脆响。

“弟弟丸,回去了哦。”

膝丸愣愣地看着地上深褐色的茶渍逐渐冰冷,感受到那已经不沾一丝热气的白色西装轻灵地擦过自己露出一截的手腕,说不出的酥麻。他想要喊住兄长,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愣了半晌,只能将髭切遗留在雪地里的刀鞘拔出来带走。

他能感受到髭切的情绪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

源氏的兄弟阋墙,从来都不止是源义经与源赖朝啊。

他本来以为与兄长此生不复相见,未曾料到竟能在此间时之缝隙之中重逢。

思念与疑问发酵了千年,一腔感情让千年古刀慌了神。他见过虎彻兄弟家的针锋相对与包容,也见过大太兄弟的互不干涉相互关心,更有粟田口一家兄弟和睦相亲相爱。

可是不对。

都不是他想要的与兄长的相处方式,也不适合他与兄长这样的关系。

直到他看到烛台切先生无奈而又宠溺地叫住快要上天的鹤丸殿下,而鹤丸殿下又乖巧地笑,他忽然就懂了些什么。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忽略过那双与自己一般眸子里的一切眼神。

他看到了光。

只是那道光不仅仅落在自己身上,更是落在统领的身上。那策马扬鞭的热烈少女啊,风华正艳,于阿津贺志山上疾驰的模样总能让他想起千年前尚且年少的他们。

人轻狂,刀饮血,不枉少年烈。

那道光总是在统领与自己挨得更近地时候灼灼打来。伙伴们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他总是会认真地解释,生怕兄长误解半分。

兄长的目光,分明落在自己身上,却分了一半的神在统领那边。

统领她,凭什么能得到兄长的爱意呢?

修长白净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鞘,一寸一寸,用手指代替沙漏,丈量二人之间分别的间隙。

手套早已被放在一旁,金属的触感惹得膝丸一个激灵,耳朵似是要烧起来。

这是……兄长的本体。

这一认知让他隐隐兴奋起来,像是第一次准备偷偷吃糖的小孩子,心中满是即将做坏事时的刺激。

十指痴痴地流连着刀鞘,所经之处都染上自己的温度。刀纹之处细细抚摸,一腔战场快意都要化成满树樱花。

这是兄长的本体啊。

纸门“刷啦”一声被拉开,来人颀长的身形挡住了外面的雪光。

“兄长……”

膝丸面色变得惨败,手还呆呆地放在刀鞘之上忘了拿开。他只顾得想大概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与兄长如哪怕是平日里一样相处了,便直直忽略了髭切裸露出一截的手腕,皮肤泛着可疑的红。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亲爱的弟弟。”

“对不起!我从雪地里拿了兄长的刀鞘,本来应该马上给兄长送还过去的,可是……”膝丸浑身滚烫,想要解释,却在看见髭切眼中的漫不经心时生生咽了回去。

兄长必是不在意解释的吧——膝丸颓然地想——不过是被厌弃罢了,至少还没有拔刀相向啊。

“是我错了,兄长,惩罚我吧!”

自天堂跌入地狱的失重感,激得膝丸喉咙一阵发紧。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光一点点变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是我错了啊。”清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膝丸疑惑抬头,却被人伸手扣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为什么统领能得到你的关照呢?膝丸。”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随着一个千年未曾叫出口的名字,温柔却坚定地闯入了名字主人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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